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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叫了一声，“妈妈！”

“嗨，小朋友！圣诞快乐！欢迎欢迎，各位太阳王子！请进请进，各位月花公主！”

“汤姆！快点快点，小子，赶快进来！”

噢，多美好的平安夜！前所未有的美好夜晚！

“什么？”妈妈老早就在担心俄国人会打过来，“在哪里？”

“上帝啊！他们家的房子被炸掉了吗？”

“迪克？”

“上帝啊，今天是平安夜呢！”爸爸说，“你要撤离全奇风镇的人？”

“我得走了！晚点再跟你聊！噢，对了……圣诞快乐！”

“你也圣诞快乐，本！”

“救命啊！噢，我的腿！送我去医院！噢，我快死了！”

“你死不了的，迪克，拜托你不要动好不好？”

“杰克！我是汤姆·麦克森！”

“汤姆？”马凯特警长抬头看看我爸爸，脸上全是粉尘，“老兄！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你是不是告诉他们有人被天上掉下来的炸弹砸中了？”

“哼！”穆特里先生冷笑了一声，他满脸都是粉尘，“她跑掉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她就是这种人！只顾自己逃命，根本没想到要救我！”

“哼，你来有什么用？我，噢——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警长跪到穆特里旁边，“喂，迪克，你最近量过体重吗？”

“量体重？没有啊！量体重干吗？”

“你上一次量体重是几公斤？”

“什么时候量的？”马凯特警长问，“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吗？迪克，你现在到底多重？”

“真的吗？”

“噢，妈的！一百三十公斤啦！高兴了吗，浑球？”

“他的腿可能断了，肋骨也可能断了，说不定内脏也破裂了，体重一百三十公斤，汤姆，你觉得我们有办法把他抬上梯子吗？”

“那我怎么办？”穆特里先生问，“难道要我躺在这边痛到死掉？”

“不对，那是鹅大便！”穆特里先生破口大骂，“妈的！猪头！没看过炸弹吗？还用问吗？”

“嘿！别碰我的东西！”穆特里忽然转头去看我爸爸，“被压在这里已经够悲惨了，现在你还乱翻我的东西，你是觉得我还不够倒霉吗？”

“嗯，听到了啦！管你几点回来！”

“是吗？”警长问，“是哪个朋友啊，迪克？”

“迪克，我看圣诞节过后，你是不太可能去帮那个乔·山姆清理什么车库了，因为那时候你恐怕已经在医院里了，不是吗？”

“噢，上帝啊！噢，上帝啊！”穆特里吓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不想死！”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不可以这样！你是警长啊！”

“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杰克，你一定要救我出去！不管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不要走！听我说！你要怎么做都没关系！只要能够救我出去就好！再痛我都忍得住！好不好？”

“呃……”

“上次有人把一整袋的霰弹枪子弹变成一整袋的草蛇，你忘了吗？要是她有这种本事，说不定她也会有办法处理那颗炸弹，你不觉得吗？”

“噢，算了吧！那天你就在我旁边，你自己也在现场，那些蛇你自己也亲眼看到的不是吗？好几百条呢！毕刚怎么可能一口气抓到那么多蛇？”

“你？你来救我？哈哈！”他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声嘶力竭地大吼：“杰克！救命啊！白人都死光了吗？”

“笑什么，你这个臭黑鬼？”

“不要！噢，上帝啊！你会害我们两个被炸得粉身碎骨！”

“上帝啊！”莱特富特先生赞叹了一声，“好漂亮！”

“我死定了……”穆特里先生呻吟着，“我死定了……”

“等一下，”穆特里先生压低声音说，“等一下……”

“你听清楚了吗，莱特富特？那盒炸药现在已经被埋在那边了！”

“没有什么？”

“上帝保佑！”穆特里又开始哀号起来，“哦，主啊，我发誓只要这次能够活下去，以后我一定重新做人！”

砰！

他惨叫了半天，后来又渐渐安静下来，因为他发现眼前并没有出现天使弹奏竖琴，也没有听到魔鬼咆哮，只听到有人在唱：“他是个老好人，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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