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慧仪坐直身子,认真的看着薛琰,“如果再给你配几个助手呢?那些琐碎的事情就交给他们来做?这样你们就可以加快速度了?”
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如果不是胡慧仪提出来的话,但薛琰又不能直接拒绝她,干脆做出醍醐灌顶的样子,“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我可以选几个助手,”
薛琰抚掌道,“谢谢夫人,这事儿我回去就办!”
“这话就太夸张了,咱们华夏如今从事西医者才几何?而且那些大夫们收入个个收不菲,哪会甘心到我这个小小的教员身边当助手?真来了,工资我也付不起啊!”
……
方丽珠没见过贺春风,但却听薛琰跟顾乐棠都说过贺春风的事,她对贺春风一点儿同情之意都没有,“管她呢,人家这才是丢了芝麻捡了个西瓜呢,多划算!”
方丽珠上了半年医学院,才知道原来医学一道也是浩如海洋,当初她以为的学上两年就可以治病救人成为一名合格医生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也越发觉得薛琰有多了不起,可现在薛琰叫她给她当助手?方丽珠犹豫了,“静昭,我怕我不行吧?要不你去快毕业的学长里头选一选?他们都比我懂的多,”
薛琰笑着揉了揉方丽珠的头,“丽珠啊,你以后肯定能成大器的,你会成为一个十分优秀的大夫!”
有薛琰的肯定,方丽珠开心的小脸红扑扑的,“我没想过成什么大器,但我也想像你一样,拿着手术刀给病人治病!”
“但愿吧,”顾乐棠翻了个白眼儿,谁知道卫鹏真正手握大权之后,胡家人会不会更得意忘形?
……
眼前一身竹布夹棉旗袍的年轻女子,居然是京都医学院的先生?而不是才入学的学生?
胡朝闻看了一眼朴素的连胡家女佣都不如的薛琰,好想回去再跟胡慧仪确认一下,她真的是马维铮的未婚妻?
胡朝闻突然有个诡异的思路,马维铮是不是嫌秋雅颂太奢华,才退的婚?
“胡先生?请坐,”薛琰的目光在胡沈二人的穿着上扫了一眼,立马判断出哪个是胡朝闻了,“这位是?”
胡朝闻的同学,从米国回来的医学生?
胡朝闻还真是有些嫌弃,虽然薛琰生的不错,又是女人韶华正好,但胡朝闻还是忍不住怀疑马维铮要娶薛琰的真实目的了,如果他真的对薛琰有爱情,又怎么舍得未婚妻呆在这样的环境里?
薛琰看了一眼胡朝闻的名片,随手放在桌角,“不知道胡夫人有什么指示?”
胡朝闻一指自己身边的沈平湖,“今天我过来,主要是向许小姐引荐平湖而来,”他洋洋洒洒的把沈平湖的履历又详细介绍了一遍,才道,“姑妈说许小姐一直要寻找助手,不知道平湖的能力够不够格?”
够格,当然太够格了,薛琰抬眸打量着沈平湖,弄这么个高材生过来,自己真的要当着他的面做些什么,人家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摸出个头绪,“这么快就觅得沈先生这样的大才,胡夫人真是用心良苦,就是不知道沈先生会不会嫌我这里庙小啊?”
沈平湖肯过来,一是受了胡家之命,要尽快拿到薛琰新药的数据跟报告,二是他对薛琰的特效药也充满了兴趣,“不瞒许先生,鄙人在米国的时候,曾经在一份一学杂志上看过关于用细菌来抑制感染的论文,”
只可惜这不是他的研究领域,沈平湖也只是一扫而过,“没想到回国之后,竟然发现咱们华夏已经有人搞出这个研究了,真是又惊又喜又佩服啊!”
薛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说自话的胡朝闻,“同僚?沈先生也要来医学院教书?那倒是失敬了?不知道沈先生要代哪门课?”
京都医学院倒是请过他,但沈平湖跟想在医院里接诊,便拒绝了,“不是,朝闻兄的意思,”沈平湖有些尴尬的看着胡朝闻,他也觉得胡朝闻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是薛琰的研究小组,怎么会由他一个初次见面的外人一锤定音?
“我看胡公子应该是误会胡夫人的意思了,我也是因为琐事缠事,不能全心研究,才想着请几个助手,”薛琰在“我”上加了重音,“所以请谁,怎么请,我要好好考虑一下,甚至会出上几份题目来考考应征者的个人能力,毕竟这项研究关系着亿万人的身体,用不好就是要命的!”
薛琰转头看着沈平湖,她也是学临床的,对药学其实并不精通,而且相比药学,薛琰也更喜欢跟病患面对面,所以她根本对搞个研究小组来开发新药没有一点兴趣,也不需要,“沈先生,相信你在米国的时候也跟过教授,对助手的角色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沈平湖被薛琰看的鼻尖冒汗,他又不傻,怎么会听不懂薛琰话里的意思?
胡家叫他来的时候,沈平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能研究出特效抗生素的女人,而且还是个有背景的女人,又岂会轻易被胡家人左右?
胡朝闻瞥了一眼一脸尴尬的沈平湖,暗道这种学究真是一点儿用也没有,“许小姐,据我所知你不过是汴城女师毕业,”鬼知道汴城女师是个什么地方,“平湖却是米国最著名的大学的高才生……”
“是啊,所以这种小课题,我这种女师出来的人,怎么好意思劳烦米国名校的高才生呢?”
薛琰微微一笑,“像这种新药,在沈先生那里肯定不算什么,不如胡先生干脆出资为沈先生建一座实验室,没准儿沈先生会很快就能研究出新药呢,”
薛琰耸耸肩,“如果那样的话,我倒可以省了许多事了!”
沈平湖还没动,胡朝闻已经霍然起身,“哼,那我就等着看你们顾氏药厂的新药了!”他就不信,薛琰能弄出什么了不得的新药来!
就算是制出来了又如何?只要药厂在京都,就逃不出胡家的手掌心儿!
……
“沈先生?你还有事?”
沈平湖冲薛琰点点头,他跟着胡朝闻出了医学院,便借口还有其他事跟胡朝闻分开了,然后又悄悄拐了回来,“是这样的,”
沈平湖指了指薛琰课桌上那本样书,“许先生打扰了,是这样的,您桌上的那本书,我能看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