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露出了马脚,他怎能放过!?
“这事,我还真需要费心!”
话一出口,眼见齐麟伸手去抓那帷帐,满川便知瞒不住,心里打了最坏的打算错身挡在面前,“齐兄!”
“我说,让开!”
他方才仅隔着帷帐都瞧见里面微鼓起的一团,他倒要瞧瞧是什么东西藏着捏着,堂堂金丹魔修也敢糊弄至此?!
满川起身在床边站定,面色发沉的侧过半边身子挡住她外露的脚丫子,“齐兄可是满意了?”
齐麟半天没出声,待花怜在被褥中想要伸出头来,满川摁住她不肯,齐麟却嘶哑着嗓子问起,“为何你要将你表妹藏起?”
太扯了,齐麟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信!
傻子:“所以那时我发现你房间的鞋子是……”
花怜被这两个字喊得头皮发麻,偏生还要配合演戏,她呜咽两声,“表哥……”
“唤我表兄,”满川将她搁在床上坐着,声音清冷,他在窗户边往外瞧了确定无人才开口接着说,“此事已至此,并非你的错,如今你被发现亦非坏事,只是——”
只是什么?
花怜看了他眼色才接了过来,想起方才他的话,舌头打了个弯改了过来,“谢谢表兄……”
“面具不耐寒,可是记住了?”
门外响起拍门的声响,花怜抱着被子缩入床内,满川抓住她腕子不让她乱动,“谁?”
“你表妹会不会做饭?”
花怜:???
我一个傀儡你竟然对我会不会做饭这回事产生了怀疑??
再不成自己傀儡的身份,做的难吃,满川难不成还会谴责她?
她光着脚踩在地上,本就这具身体也不需要鞋子的存在,刚走了两步齐麟便推门走了进来,神色不耐,“到底会不会?”
满川触及花怜的脚一把将其抱起,又重新搁在床上,声音温柔,“怎的不穿鞋?”
那鞋子是满川自己踢进去的,他几乎趴了进去才捡回来,花怜瞧的心惊胆战,小声的问他,“表兄……我来捡罢?”
花怜:脖子凉飕飕的感觉有把剑要割我喉啊啊啊啊啊!齐麟你个兔崽子能不能走远点儿!
花怜不用进食,她吃了一口饭含在嘴里半天没咽下,齐麟自己吃的欢快倒没怎么注意,满川端了她的碗将米饭拨到自己碗里,“又吃不下吗?”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齐麟瞥了瞥她,问道:“你头发从小便这样?”
花怜:……
拿剑削魔的饲主怎么可以去碰鸡这种东西!
而且他肯定不想去碰!
即便是面具相隔,被一双湿漉漉的眸子这样瞧着也让他下意识避开,满川声音不变,“洗好了?”
满川睁眼,动了动脖子试图躲过她的呼吸,“可有伤着?”
“那两个外人已经来了有些时日,”妇人拍了拍怀中睡着的孩子,忧心忡忡,“若是魇兽没吃这两人,村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坐在厅中央的老人目光矍铄,白发苍苍瞧着已有八十来岁,磨搓着手下的拐杖虎头沉默了一会,陡然发出砂纸磨凳般的沙哑声,“还有几日?”
杜氏连连应下,她又想起一事,“离上回献祭已有五年……”
杜氏不忍,“芸娘手艺极好,模样也不差——”
壮汉急忙捂了她的嘴,大声斥道,“村长发话了,你插什么嘴!那芸娘多大年纪还不嫁,早早的嫁与花神便是她最好的宿命,你莫要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