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看电视时电话铃响,南澄坐得近,她正看小品笑得喘不过气,拿过话筒贴在耳旁一声:“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把带着点磨砂质感的沙哑声音,但并不难听:“是南澄吗?”
南澄当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像是被狠狠吓了一跳,她不敢置信地贴近话筒确定对方的身份:“你是爸爸?”
电话铃在寂静的客厅里响了足有八九声,她没有办法,穿着睡衣、拖鞋,倒在沙发上接起电话:“喂?”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听清,能否请您再说一遍?”
“南小姐,我们非常遗憾地通知您,您的父亲南宇先生、母亲安萍女士,在曼哈顿这里的时间,下午五点二十三分左右,在中心公园的意外枪击事件中丧生……”
南澄突然发疯般尖叫起来:“南澈,南澈!”
南澄问:“是谁杀死了爸爸和妈妈?”
南澄又问:“他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南澄还是不甘心:“为什么只有我是这样?大多数人至少有双亲疼爱……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就算有,也总是很快就没有了……”
那天半夜,南澄再次失眠,她忍不住给苡米电话:“你能来陪陪我吗?”
在这个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南澄终于又接到久违了的苡米的电话,她在那头语气轻快地说:“你还记得山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