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骑士沉静的注视着他。

其实只要两个站到一处，就不可能有人将他们误认。

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从样貌、气质到行事风格、说话节奏，都可以称得上一句南辕北辙。

苏衡有的时候甚至会想，他们真的是一个人吗？

他并没有回答对方明摆着是自我感叹的话，微微侧过身，对上了年轻骑士震惊的眼神。

龙皓晨不是第一次见到苏衡了。可是这样沉静冷寂的人，与东南要塞战场上那个无人可掠其锋芒的白衣骑士，简直是判若两人。让他一时都不太敢认。

“你应当有很多的问题。”他说。

“我想了想，觉得他们说的很对，这样瞒着你，于你而言，也未必是件好事。那么，在一切的终结到来前，就让我来为你解惑吧。”

龙皓晨深吸一口气。

“虽然已经猜出了不少，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您和星魔神，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他将我们猎魔团骗进陷阱这件事，您又知道多少？”

哪怕是这样尖锐的问题，苏衡也没有逃避的意思。或许在他看来，这并不是多么难解答的事情？

“我与他，是同一个人的双重人格。我是主人格，他是后来产生的副人格。”

在龙皓晨提出质疑之前，他展开双臂，让对方更清楚的看着这具身体。

“同一个灵魂是不可能分割的，你看到的，只是伊莱克斯暂时给予我的一个寄体，让我的意识暂居其上，达到短时间分开的意图而已。”

“当初为了躲避魔神皇的探测，我一直都沉睡在精神海的深处，所以第二人格才能长期占据着身体，也就是你们眼中的星魔神。”

龙皓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继续追问：“那第二个问题呢？前辈，我相信您的人品，但我还是想要知道，星魔塔一行，您到底知道多少？”

苏衡摇头，眼中隐含愧疚。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说你会不会相信，但是，这件事从头到尾，我没有插手一星半点。在他们的计划开始实施之前，我就在大意之下，被第二人格诱使誓言反噬，直到星魔塔中你斩出的那一剑，才将我短暂唤醒。”

他答的很干脆、很条理，坦坦荡荡，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

这个问题答出来，龙皓晨才真正的彻底相信了这位时隔六百年后再次出现的前辈，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他沉默了一会，又问道：“我能听您把您的故事讲完吗？”

苏衡有些迟疑。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它的结局或许会让你的信仰动摇。”

“但是您答应了，会为我解开一切疑问，不是吗？”龙皓晨异常执着。

苏衡定定的注视着他，那双金色的眼睛毫不回避。

良久，他轻叹一声：“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傲世九天猎魔团先是被突然大变活人的情况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又遭受到了双重人格的冲击，大脑一阵阵的发懵。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衡已经开始缓慢的讲述着他的故事。这个故事的前半段很正常，就像每一个六大圣殿出身的年轻人一样，加入了猎魔团，有了属于自己的队友，和队友一起为人类的未来而奋战。

一切的转折就在那张突如其来的召回令上。那是他短暂的人生里最残忍的分割点。

之前讲述这些过往的时候，魔神难得的没有用上一句语言的表达艺术，直接而残酷的将当年血淋淋的真相摆在了龙皓晨的眼前。

“……然后，他们都死了。再后来，魔神皇找到了我和我的妻子。”

说起死去的队友时，苏衡的语气很平静，龙皓晨却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心脏被伤的鲜血淋漓的无助与痛苦。

他有意避开了阿烨的存在，慢慢的说完了与魔神皇的一战。

“我昏过去了。但我并没有彻底的失去意识。”

“或许是因为永恒之塔就在附近，而我的灵魂又足够强大，我顺着风一路飘飘摇摇钻进了深埋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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